第4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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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籠子很大, 一面靠著墻壁。
蘇薇背抵著墻，看著身穿黑色西裝的優雅秘書跟失心瘋了一樣瘋狂左右手掏，比打螺絲那勁兒還足。
蘇薇：……
聽說等級比哨兵高的向導對哨兵的吸引力是致命的。
精神力之間的牽引就跟abo世界裏的信息素一樣, 能令人失去理智。
從前的蘇薇精神力微弱，沒見過這種失去智商的名場面。
現在的蘇薇突然竄上了ss+++級別，驟然面對這樣的場面，說不慌張還是有點慌張的。
籠子裏的墊子很大, 秘書沒抓到蘇薇，就去拽她身下的墊子。秘書盯著她, 眼底泛著猩紅, 發出跟野獸一般粗壯的呼吸。
蘇薇註意到他身後胡亂飛舞的精神力, 企圖來纏絞自己的精神力線，然後被陸壤的紅色精神力線瞬間攔腰斬斷。
可秘書的失智行為並未停止，他拖拽著那個墊子，用力到面色扭曲。
蘇薇已經坐不住了, 她被拖過去至少有半米, 秘書的手馬上就要拽到她的衣角。
她迅速起身, 讓秘書把墊子拿走, 然後自己繼續蹲在那裏。
秘書只拿到一個墊子，非常不甘心，雙手握著鐵籠子的欄桿，跟個癲公一樣。
穿書前，蘇薇的容貌只能算清秀。高中時期為了好好學習, 天天向上，也沒有過談戀愛或者說是暗戀的這種想法。
她的青春期就是如此平淡和無趣。
當然, 她並不覺得遺憾。
上了大學之後，蘇薇也有被人暗示過, 不過因為她天生反應遲鈍，所以直到人家跟她斷了聯系後，才猛然想起來，難道她這是被人追了？
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大多懵懂靦腆。
蘇薇也就享受過那麽幾次微風細雨般的相處，看似暧昧，實則毫無關系（因為她的鋼鐵屬性）。
因此，這還是她第一次享受男人如此炙熱的眼神和瘋狂的追求。
雖然是因為精神力。
“過來，快過來。”
秘書的力量突然變得很大，他使勁搖晃著鐵籠子。巨大的鐵籠子跟地面接觸，發出“哐哐哐”的悶砸聲。
蘇薇沈吟半響，“你說公主請過來。”
秘書：……
秘書額頭上青筋繃起，失智道：“公主請過來。”
蘇薇，“你太兇了，我不過去。”
秘書：……
發癲的秘書現在沒什麽智商，滿心滿眼只有蘇薇。
秘書看著蘇薇瓷白幹凈的小臉，深吸一口氣，放緩嗓音，“公主請過來。”
“你沒笑。”
秘書微笑，露出標準八顆牙齒，“公主請過來。”
蘇薇，“我下次再過來。”
秘書：……
秘書知道自己被耍了，立刻又要發癲。
可下一刻，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扼住。
秘書依舊保持著半蹲在籠子前的動作，雙手握在欄桿上，脖子卻詭異的向後仰起，呈現出一個九十度的彎曲弧度。
他翻出眼白，脖頸上沁出紅色鮮血。
從他的視覺裏，能看到一個戴著項圈的男人站在門口。
血色從眼眶裏蔓延出來，秘書身後，一道高昂的鷹唳聲響起，一只巨大的灰色雄鷹從他身後飛起，直接朝站在那裏的陸壤沖撞過去。
陸壤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，指尖驅動著手裏的紅色精神力線，繼續勒緊秘書的脖子，根本就沒有將眼神分一點給這只雄鷹。
在雄鷹即將要沖撞到陸壤的時候，他身後的白蛇驟然漲大數倍。
然後發生了一件違背自然規律生物圈的事情。
蛇把鷹吃了。
雖然蘇薇知道陸壤很強，非常強，特別無敵旋風強，但每次依舊都會被震撼到。
這些在別人面前作威作福，在末世之中都能排的上號的反派們，在陸壤面前真的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。
秘書的雄鷹直接就飛進了白蛇的肚子裏。
蘇薇看到白蛇的肚皮一下圓滾起來，雄鷹還沒死，在裏面翻騰，攪得白蛇的肚皮上下翻飛起伏，就跟劇烈胎動似的。
這大概是精神體臨死前的奮力一搏。
不過白蛇並沒有任何不適，它甚至用自己的尾巴尖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，那動作竟然還顯出幾分飽餐一頓後的閑適快樂來。
吃好了？
蘇薇探頭探腦的看。
秘書被勒得翻白眼，卻還是用最後一絲餘光看到了自己的雄鷹被吃掉。
他雄鷹一般的男人，流下了恐懼的淚水。
陸壤脖子上的項圈還沒取下，他走到鐵籠子邊。
秘書還剩下一口氣，被陸壤的紅色精神力線吊到半空中。
陸壤伸手捏住鐵籠子上面掛著的鐵鎖，下一刻，堅硬的鐵鎖就被他掰成了兩半。
鐵鎖應聲落地，鐵籠子的門被人打開。
陸壤朝蘇薇伸手，“出來吧。”
蘇薇沒動。
陸壤垂眸看她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男人沈吟半響，開口道：“公主，請出來吧。”
蘇薇：“……我腿麻了，站不起來。”
誰家好人一蹲這麽久腿不麻啊。
-
蘇薇終於從籠子裏解放出來，她跟在陸壤身後，雙腿還是有點麻麻的。
“我們去哪？尹靜他們呢？”
“在打。”
在打？
誰跟誰在打？
很快，蘇薇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。
陸壤領著她回到了之前的院子裏。
雖然院子不大，但包廂裏面已經打的不可開交。
陸壤站在院子門口的水池子邊，低頭看著裏面游曳的錦鯉。
紅、黃、黑色的錦鯉們被養得胖乎乎的，甩著尾巴在裏面嬉戲玩鬧，然後看到有人過來了，還十分通靈性的游過來等待投餵。
“沒有吃的。”蘇薇看著這些嗷嗷待哺的寶寶魚，擺手。
寶寶魚們不罷休，依舊張開嘴浮出水面等待投餵。
陸壤斜靠在竹子上，他身上的軍大衣微微敞開，露出裏面的白色襯衫，風起，鳳尾森森，翠竹搖曳，就差給他安排個躺椅了。
隔著一扇破門的包廂內。
夏流已經跟那個老大打了有三分鐘。
夏流雖然等級不如老大哥，但他抱著拼死的決心。
因此，兩人暫時倒還能對付一陣。
黑老大的精神體是一只猞猁，不過它跟普通的猞猁有所不同，體型龐大數倍的同時，爪子和尖牙也變得格外兇猛嗜血。
“你還記得夏光嗎？”
夏流身上的旗袍爛了一半，他半張臉都被猞猁抓爛了，一頭青絲披散在身上，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。
因為夏流十分難纏，所以黑老大速戰速決的計劃並沒有成功。
“不記得。”
黑老大這輩子殺過的人那麽多，怎麽可能個個都記得。
“他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，可卻被你引誘入賭博，家破人亡。”
黑老大冷笑一聲，“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有讓別人家破人亡嗎？怎麽你的家破人亡是家破人亡，別人的家破人亡就不是家破人亡了？”
夏流微楞，然後突然嗤笑一聲，“那又怎麽樣？別人的事情關我什麽事？我今天，就是來找你報仇的！”
話罷，兩人又纏鬥到了一起。
角落裏站著尹靜和華霽。
顯然，這兩個人並沒有參與進兩人戰鬥的打算。
按照蘇薇的想法來看，尹靜托著下顎沈思的樣子，更是想要去撿漏。
鷸蚌相爭，尹靜得利。
正在蘇薇看得入神的時候，一根紅色精神力線穿過纏鬥的兩人，從裏面還算完整的盤子裏卷了一塊糕點出來。
陸壤拿著手裏的糕點，慢條斯理撚碎一點，然後拋進池子裏。
錦鯉們張開嘴，高興的直搖尾巴。
蘇薇：……你們是魚不是狗啊餵！
“我也想餵。”
拿著陸壤遞給她的糕點，蘇薇趴在水池子邊餵錦鯉。
下一刻，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麽東西貼了過來。
透過面前的水池子，她看到了身後的陸壤。
男人雙手撐在水池子邊，俯身低頭的時候，視線正好跟蘇薇在水中對上。
兩人隔著水面相望。
水面不平，兩人的視線被啃咬糕點的錦鯉一次一次的打斷，變成一圈圈漣漪，等水面平靜了一會兒後再連結上。
蘇薇感覺到心口有一點癢，像是有螞蟻在啃咬似得。
陸壤的手撫過蘇薇的面頰，指腹微涼，輕輕摩擦。
男人的視線始終平靜，他的指尖纏繞著蘇薇的精神力線，繞了一圈，一圈，又一圈。
白蛇肚子裏的雄鷹似乎消化完了。
它又變回了小指大小的樣子，蹲在水池子邊，用自己的尾巴去勾引裏面的錦鯉，那動作，就跟貓兒用尾巴釣魚似的。
剛才蘇薇才見識過秘書的瘋狂，此刻，面對陸壤，她難免想起了哨兵被精神力支配的恐怖。
陸壤的手指依舊在蘇薇的面頰上摩擦，擦得蘇薇都感覺自己的臉皮子要禿嚕皮了。
“坐上來。”
男人貼著她的耳廓說話。
蘇薇感覺身體一軟，差點栽到水池子裏面去。
“坐，坐在哪裏？”
蘇薇被自己的褲子絆倒，她痛恨自己的口無遮攔。
男人瞇眼，直接攔腰將她抱起，然後放到了水池子邊。
水池子邊上有一圈圍欄，用紅磚頭圍砌起來。
蘇薇被放上去後跟陸壤面對面了。
男人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她的面頰上。
蘇薇下意識伸手摸了摸。
然後蹭到一點灰。
蘇薇：……哦，原來是臟了，她還以為……蘇薇使勁咽了咽口水，一擡頭，正看到陸壤脖頸間戴著的項圈。
黑色的皮質項圈下面連結著鏈條，此刻正安穩地垂落下來。
項圈抵著男人的喉結，陸壤吞咽的時候，蘇薇能清晰的看到上下滾動的喉結輪廓。
因此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她的手指已經戳了上去。
蘇薇：？？？說好的哨兵對向導欲罷不能，癲狂成魔呢？怎麽現在反而是她變成癲婆了？
快點說點什麽，緩解一下氣氛。
“你這個東西，我怎麽沒有？”
蠢貨，她當然沒有男性的生理構造了！
下一刻，蘇薇的脖子被人捏住了。
陸壤用兩根手指，捏住了她的脖子前面，位置跟被她戳到的喉結差不多。
蘇薇擡頭，看到還掛在半空之中雄鷹一般的秘書。
她社恐，給她的骨灰抹到內墻上，不要放外墻，嗚嗚嗚……
男人屈起手指，改捏為刮。
“嗯，是沒有。”
就這樣？
不是要把她脖子擰斷？
“下來吧。”
蘇薇的小心臟“砰砰砰”亂跳。
“你說公主請下來。”
陸壤偏頭，朝她看一眼。
好嘛好嘛，她自己下來。
“公主，請下來。”
男人伸出右手，骨節分明，修長白皙，仔細看的話，還能發現上面因為長久的體力勞動，所以磨損出來的繭。
可即使如此，也不耽誤這只手漂亮到能用來當建模。
蘇薇怔怔擡頭，跟陸壤對視。
男人幽暗深邃的瞳孔內印出她的臉，女孩雙眸惶然懵懂。
蘇薇伸出手，搭住陸壤的手。
男人沒怎麽使勁，就將她帶了下來。
雙腳落地，蘇薇的心裏卻依舊帶著一股不真實感。
就好像她不是結結實實地踩在地上，而是飄在半空中。
達咩達咩達咩！請公主停止你的幻想。
-
那邊的打鬥已經從包廂挪移到了外面。
陸壤趁機帶著蘇薇往裏去。
這個時候，秘書派上用場了。
怪不得陸壤沒直接把人攮死。
利用秘書的指紋和瞳膜開啟研究室的大門後，陸壤堂而皇之的帶著蘇薇進去了。
因為隔音太好，所以研究員們還在努力工作，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。
直到他們看到滿身是血的秘書被攮到了墻上，變成了外墻。
蘇薇決定還是不做內墻了，不然跟別人臉貼臉的還是有點惡心。
這個研究室已經很大了，可陸壤的目標卻好像不是這裏。
他走到一處空曠的墻壁邊，伸手敲了敲，然後隨意的朝某個研究員一勾手指頭。
這個研究員就被精神力線推到了他面前。
“打開。”陸壤道。
研究員顯然是被陸壤震撼到了，二話不說就直接打開了隔著一道墻的另外一個研究室。
這個研究室裏面只放著一臺機器。
一臺讓蘇薇感覺到熟悉的儀器。
精神體剝離器？
夏鳶傑的東西？怎麽會在這裏？
“成功了嗎？”陸壤的手指撫過這臺機器，輕敲了敲。
機器發出低沈的悶響。
陸壤身後的研究員哆哆嗦嗦道：“實驗九十八次，成功了兩次。”
“成功的人是誰？”
“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。”
-
這邊，夏流跟黑老大打的差不多了。
因為夏流的等級不及黑老大，所以被揍得沒有了人樣。
黑老大踩著夏流的脖子，低頭俯視他，“我一開始說讓你賣的時候，你就應該聽話。不聽話的狗，是會被主人拋棄的。”
夏流的雙眸流出血淚，他使勁伸手拽著黑老大的褲腳，滿眼的不甘心。
巨大的灰狼倒在夏流身邊，被咬斷了脖子，沒有了聲息。
尹靜活動了一下身體，身後的獵豹驟然出現。
黑老大擰眉，一腳踢開夏流，轉身跟尹靜對上。
雖然尹靜的等級不如黑老大，但因為夏流已經消磨了黑老大很多精神力，所以她還是有幾分勝算的。
對上比自己強的對手，尹靜內心並沒有恐懼，反而滿是興奮。
她大概知道自己的體質了。
被打的越狠，升級越快。
越級對抗對於哨兵來說是很危險的一種行為。
雖然黑老大已經被夏流消耗掉了大部分能量，但尹靜還是應付的有些吃力，不過幸好，目前她占據上風。
獵豹一口咬住了猞猁的脖頸，任憑猞猁如何掙紮都不肯放松。
黑老大的體力看起來已經到達極限。
畢竟是人，怎麽可能不累，就連他的精神體猞猁都沒一開始靈活了。
尹靜臉上露出笑，可下一刻，她的精神體卻驟然被另外一頭猞猁撞飛。
兩只……猞猁？
是的，沒錯，兩只一模一樣的猞猁，這是怎麽回事？
華霽一把抱住被精神力沖擊到的尹靜，兩人被狠狠地砸到了墻壁上。
“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。”
尹靜努力將身體撐起來，“兩只，是兩只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華霽的面色也變得極其凝重。
這兩只雖然都是猞猁，但體型和相貌卻有不一樣的差別。
一只大點，一只小點。
一個哨兵居然能有兩個精神體。
尹靜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哨兵。
怪不得，怪不得這個人能坐穩黑老大的位置。
小點的那個猞猁剛才被尹靜的獵豹咬穿了喉嚨，現在正低吼著躲到了那只更大一點的猞猁身後。
不過黑老大明顯沒有戀戰的意思。
他轉身就要離開。
如果有向導幫助的話，哨兵的精神體能得到很快恢覆。
不趁著現在將黑老大鏟除，等他找到向導恢覆能量，就更加難對付了。
尹靜一把推開華霽上前，獵豹嘶吼一聲攔住黑老大。
兩只猞猁跟獵豹對上。
獵豹被包圍。
“我好心留你們一條命，你們偏要過來送死。”
黑老大的臉上露出怒色。
顯然，他不願意跟尹靜拼到魚死網破。
黑老大還惦記著他籠子裏的那個ss+++向導。
只要稍微治療一下，他就能立刻恢覆如初。
像這樣弱小的ss++級別的哨兵，他一伸手就能捏死。
他還沒嘗過那個向導的滋味。
黑老大有個習慣，好東西要留到最後慢慢享用。
可是眼前這個女人，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。
你明明覺得她就應該帶著她那該死的獵豹死了，可她偏偏又站了起來。
難道是因為那個向導嗎？
黑老大將視線投向站在旁邊的華霽，原本還圍著獵豹撕咬的其中一只猞猁突然朝華霽沖了過去。
華霽下意識後退，後背靠到墻壁上。
粉色兔子跳起來，被猞猁撞飛。
“小霽！”
尹靜嘶吼出聲。
下一刻，尹靜的獵豹背後陡然爆發出一雙白色羽翼，如天使翅膀一般。
以極快的速度飛躍而起，攔住了那只猞猁，然後下一刻，叼著猞猁的脖子，直接將它叼到了半空中。
巨大的猞猁四腳掙紮，眼看自己被叼得越來越高，喉嚨裏發出悲鳴聲。
獵豹突然松嘴，猞猁從天上掉下來，重重地砸在水池子裏。
哨兵跟精神體相連。
黑老大只感覺五臟六腑被震碎了一般，鼻腔內還有被水湧入的嗆窒感。
幸好，他還有另外一只猞猁。
可還不等他發力，尹靜的獵豹已經飛至那只猞猁面前。
這只猞猁下意識後退，直到退無可退後，被尹靜的獵豹直撲過去，一頓撕咬之後，沒了聲息。
一片廢墟狼藉之下，尹靜力竭地跪倒在地，一旁的華霽沖過來抱住她。
“姐，姐！”
尹靜說不出話來，這次的升級也算是她的強制升級。
因為看到華霽陷入危險，所以她調動了全身的精神力，勉強完成了升級，耗費掉大部分能量，如今身體虛弱至極，身後的精神力線紛紛斷裂，就像是一個筋脈盡斷的廢人。
尹靜張嘴想說話，安慰華霽說自己沒事，可一開口，就吐出來一口血。
鮮血噴灑在華霽臉上，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流。
華霽扶著尹靜的腦袋，使勁握著她的手，渾身都在顫抖。
他抱著她，心底裏湧出一股可能會失去尹靜的恐慌感來。
“姐，抱歉。”
華霽伸手，扶住尹靜的頭，顫抖著吻上她的唇。
鮮血的味道彌漫開來，帶著一股鐵銹味。
華霽的手托著尹靜，女人似有所感的想將他推開。
華霽握住她的手腕，反鉗制到身後。
尹靜被迫仰頭，承受華霽的疏導。
越親密的疏導，哨兵恢覆的越快。
唾液相交，肌膚相親。
如此親密，如此密不可分，完全打破了尹靜給自己跟華霽劃分的界限。
“姐，只是治療。”
華霽攥著尹靜的手腕，輕輕移開自己的唇。
他蒼白的唇瓣上沾了屬於尹靜的血。
“我的舌釘，會疼嗎？”
-
陸壤坐在屬於黑老大的位置上，身上穿著黑色西裝，腳上是一雙被擦得十分幹凈的黑色皮鞋，還是紅底的高級貨。
陸壤當然不會穿別人穿過的皮鞋了，這個是他從黑老大的衣櫃裏找到的新皮鞋，西裝也是新的。
畢竟是黑老大，新衣服和新鞋子都是一櫃一櫃的。
因為黑老大很神秘，所以只有秘書知道他長什麽樣子。
現在，秘書死了，誰也不知道黑老大是誰。
黑市開市在即，聽說到時候各種重要的客人都會過來。
剛剛在研究室替蘇薇測試完等級的陸壤看到她始終停留在ss+++上面的等級，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頭。
“過來坐。”
蘇薇走到陸壤身邊，左右看看，最後蹬著小短腿想坐到辦公桌上，被陸壤一把攬著細腰放到了自己腿上。
蘇薇：……呃，這個就是，不是她自己要坐的。
你的皮帶硌到我了。
外面有人敲門，畢恭畢敬，“老大，茶館被人毀了，秘書他……死了。”
“那就埋了吧。”陸壤聲音低啞，語調自然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這裏的黑老大。
不過在蘇薇看來，陸壤的氣場比那位黑老大強了不止一星半點。
黑老大給人感覺就是很變態。
猥瑣又變態。
而陸壤給人的感覺則是很大魔王。
強大又魔王。
外面的人應聲，將秘書帶出去埋了。
聽說這位黑老大也換了好幾個秘書了，怪不得手底下的人這麽淡定。
那個人埋完秘書之後回來報告。
陸壤依舊攬著手裏的蘇薇，他從抽屜裏找到了一張面具。
如果沒猜錯的話，這個黑老大平時不得不見人的時候，應該都是戴著面具的。
這就是傳說中的做了虧心事，就怕鬼敲門嗎？
面具很簡單，是一張白底面具，上面只露出兩個眼睛洞。
天吶，誰能忍住看到洞不戳一戳啊！
“進來。”陸壤一把按住蘇薇按捺不住的手。
那個人進來了，低著頭，不敢擡起來。
進來的人是個哨兵，之前就聽說黑老大手底下有很多厲害的高手，沒想到區區一埋屍人也是一個ss++級別的哨兵。
“黑市什麽時候開？”
陸壤將戴著面頰的臉擱到蘇薇的肩膀上。
男人的下顎線很鋒利，不是那種故意的鋒利，而是天生的鋒利。
蘇薇都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他的下顎硌疼了。
“七天之後。”
“客人名單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
那人急匆匆奔出去，一分鐘後急匆匆回來，遞過名單的時候不小心擡頭，看到了坐在陸壤腿上的蘇薇。
因為屋子裏很暖和，所以蘇薇身上的軍大衣已經脫下來了。
她穿著杏色的毛衣，奶呼呼的顏色，顯得整個人都很柔軟。
她周圍飄散的精神力線無意識拂過面前哨兵的精神力線，哨兵的眼神立刻開始變得不太對勁。
陸壤瞇眼，“滾出去。”
哨兵連滾帶爬的出去了。
陸壤攬著蘇薇，翻開手裏的菜單，不是，名單，將她的手按了上去。
“點一個。”
開始了，閻王點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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籠子很大, 一面靠著墻壁。
蘇薇背抵著墻，看著身穿黑色西裝的優雅秘書跟失心瘋了一樣瘋狂左右手掏，比打螺絲那勁兒還足。
蘇薇：……
聽說等級比哨兵高的向導對哨兵的吸引力是致命的。
精神力之間的牽引就跟abo世界裏的信息素一樣, 能令人失去理智。
從前的蘇薇精神力微弱，沒見過這種失去智商的名場面。
現在的蘇薇突然竄上了ss+++級別，驟然面對這樣的場面，說不慌張還是有點慌張的。
籠子裏的墊子很大, 秘書沒抓到蘇薇，就去拽她身下的墊子。秘書盯著她, 眼底泛著猩紅, 發出跟野獸一般粗壯的呼吸。
蘇薇註意到他身後胡亂飛舞的精神力, 企圖來纏絞自己的精神力線，然後被陸壤的紅色精神力線瞬間攔腰斬斷。
可秘書的失智行為並未停止，他拖拽著那個墊子，用力到面色扭曲。
蘇薇已經坐不住了, 她被拖過去至少有半米, 秘書的手馬上就要拽到她的衣角。
她迅速起身, 讓秘書把墊子拿走, 然後自己繼續蹲在那裏。
秘書只拿到一個墊子，非常不甘心，雙手握著鐵籠子的欄桿，跟個癲公一樣。
穿書前，蘇薇的容貌只能算清秀。高中時期為了好好學習, 天天向上，也沒有過談戀愛或者說是暗戀的這種想法。
她的青春期就是如此平淡和無趣。
當然, 她並不覺得遺憾。
上了大學之後，蘇薇也有被人暗示過, 不過因為她天生反應遲鈍，所以直到人家跟她斷了聯系後，才猛然想起來，難道她這是被人追了？
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大多懵懂靦腆。
蘇薇也就享受過那麽幾次微風細雨般的相處，看似暧昧，實則毫無關系（因為她的鋼鐵屬性）。
因此，這還是她第一次享受男人如此炙熱的眼神和瘋狂的追求。
雖然是因為精神力。
“過來，快過來。”
秘書的力量突然變得很大，他使勁搖晃著鐵籠子。巨大的鐵籠子跟地面接觸，發出“哐哐哐”的悶砸聲。
蘇薇沈吟半響，“你說公主請過來。”
秘書：……
秘書額頭上青筋繃起，失智道：“公主請過來。”
蘇薇，“你太兇了，我不過去。”
秘書：……
發癲的秘書現在沒什麽智商，滿心滿眼只有蘇薇。
秘書看著蘇薇瓷白幹凈的小臉，深吸一口氣，放緩嗓音，“公主請過來。”
“你沒笑。”
秘書微笑，露出標準八顆牙齒，“公主請過來。”
蘇薇，“我下次再過來。”
秘書：……
秘書知道自己被耍了，立刻又要發癲。
可下一刻，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扼住。
秘書依舊保持著半蹲在籠子前的動作，雙手握在欄桿上，脖子卻詭異的向後仰起，呈現出一個九十度的彎曲弧度。
他翻出眼白，脖頸上沁出紅色鮮血。
從他的視覺裏，能看到一個戴著項圈的男人站在門口。
血色從眼眶裏蔓延出來，秘書身後，一道高昂的鷹唳聲響起，一只巨大的灰色雄鷹從他身後飛起，直接朝站在那裏的陸壤沖撞過去。
陸壤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，指尖驅動著手裏的紅色精神力線，繼續勒緊秘書的脖子，根本就沒有將眼神分一點給這只雄鷹。
在雄鷹即將要沖撞到陸壤的時候，他身後的白蛇驟然漲大數倍。
然後發生了一件違背自然規律生物圈的事情。
蛇把鷹吃了。
雖然蘇薇知道陸壤很強，非常強，特別無敵旋風強，但每次依舊都會被震撼到。
這些在別人面前作威作福，在末世之中都能排的上號的反派們，在陸壤面前真的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。
秘書的雄鷹直接就飛進了白蛇的肚子裏。
蘇薇看到白蛇的肚皮一下圓滾起來，雄鷹還沒死，在裏面翻騰，攪得白蛇的肚皮上下翻飛起伏，就跟劇烈胎動似的。
這大概是精神體臨死前的奮力一搏。
不過白蛇並沒有任何不適，它甚至用自己的尾巴尖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，那動作竟然還顯出幾分飽餐一頓後的閑適快樂來。
吃好了？
蘇薇探頭探腦的看。
秘書被勒得翻白眼，卻還是用最後一絲餘光看到了自己的雄鷹被吃掉。
他雄鷹一般的男人，流下了恐懼的淚水。
陸壤脖子上的項圈還沒取下，他走到鐵籠子邊。
秘書還剩下一口氣，被陸壤的紅色精神力線吊到半空中。
陸壤伸手捏住鐵籠子上面掛著的鐵鎖，下一刻，堅硬的鐵鎖就被他掰成了兩半。
鐵鎖應聲落地，鐵籠子的門被人打開。
陸壤朝蘇薇伸手，“出來吧。”
蘇薇沒動。
陸壤垂眸看她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男人沈吟半響，開口道：“公主，請出來吧。”
蘇薇：“……我腿麻了，站不起來。”
誰家好人一蹲這麽久腿不麻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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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薇終於從籠子裏解放出來，她跟在陸壤身後，雙腿還是有點麻麻的。
“我們去哪？尹靜他們呢？”
“在打。”
在打？
誰跟誰在打？
很快，蘇薇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。
陸壤領著她回到了之前的院子裏。
雖然院子不大，但包廂裏面已經打的不可開交。
陸壤站在院子門口的水池子邊，低頭看著裏面游曳的錦鯉。
紅、黃、黑色的錦鯉們被養得胖乎乎的，甩著尾巴在裏面嬉戲玩鬧，然後看到有人過來了，還十分通靈性的游過來等待投餵。
“沒有吃的。”蘇薇看著這些嗷嗷待哺的寶寶魚，擺手。
寶寶魚們不罷休，依舊張開嘴浮出水面等待投餵。
陸壤斜靠在竹子上，他身上的軍大衣微微敞開，露出裏面的白色襯衫，風起，鳳尾森森，翠竹搖曳，就差給他安排個躺椅了。
隔著一扇破門的包廂內。
夏流已經跟那個老大打了有三分鐘。
夏流雖然等級不如老大哥，但他抱著拼死的決心。
因此，兩人暫時倒還能對付一陣。
黑老大的精神體是一只猞猁，不過它跟普通的猞猁有所不同，體型龐大數倍的同時，爪子和尖牙也變得格外兇猛嗜血。
“你還記得夏光嗎？”
夏流身上的旗袍爛了一半，他半張臉都被猞猁抓爛了，一頭青絲披散在身上，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。
因為夏流十分難纏，所以黑老大速戰速決的計劃並沒有成功。
“不記得。”
黑老大這輩子殺過的人那麽多，怎麽可能個個都記得。
“他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，可卻被你引誘入賭博，家破人亡。”
黑老大冷笑一聲，“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有讓別人家破人亡嗎？怎麽你的家破人亡是家破人亡，別人的家破人亡就不是家破人亡了？”
夏流微楞，然後突然嗤笑一聲，“那又怎麽樣？別人的事情關我什麽事？我今天，就是來找你報仇的！”
話罷，兩人又纏鬥到了一起。
角落裏站著尹靜和華霽。
顯然，這兩個人並沒有參與進兩人戰鬥的打算。
按照蘇薇的想法來看，尹靜托著下顎沈思的樣子，更是想要去撿漏。
鷸蚌相爭，尹靜得利。
正在蘇薇看得入神的時候，一根紅色精神力線穿過纏鬥的兩人，從裏面還算完整的盤子裏卷了一塊糕點出來。
陸壤拿著手裏的糕點，慢條斯理撚碎一點，然後拋進池子裏。
錦鯉們張開嘴，高興的直搖尾巴。
蘇薇：……你們是魚不是狗啊餵！
“我也想餵。”
拿著陸壤遞給她的糕點，蘇薇趴在水池子邊餵錦鯉。
下一刻，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麽東西貼了過來。
透過面前的水池子，她看到了身後的陸壤。
男人雙手撐在水池子邊，俯身低頭的時候，視線正好跟蘇薇在水中對上。
兩人隔著水面相望。
水面不平，兩人的視線被啃咬糕點的錦鯉一次一次的打斷，變成一圈圈漣漪，等水面平靜了一會兒後再連結上。
蘇薇感覺到心口有一點癢，像是有螞蟻在啃咬似得。
陸壤的手撫過蘇薇的面頰，指腹微涼，輕輕摩擦。
男人的視線始終平靜，他的指尖纏繞著蘇薇的精神力線，繞了一圈，一圈，又一圈。
白蛇肚子裏的雄鷹似乎消化完了。
它又變回了小指大小的樣子，蹲在水池子邊，用自己的尾巴去勾引裏面的錦鯉，那動作，就跟貓兒用尾巴釣魚似的。
剛才蘇薇才見識過秘書的瘋狂，此刻，面對陸壤，她難免想起了哨兵被精神力支配的恐怖。
陸壤的手指依舊在蘇薇的面頰上摩擦，擦得蘇薇都感覺自己的臉皮子要禿嚕皮了。
“坐上來。”
男人貼著她的耳廓說話。
蘇薇感覺身體一軟，差點栽到水池子裏面去。
“坐，坐在哪裏？”
蘇薇被自己的褲子絆倒，她痛恨自己的口無遮攔。
男人瞇眼，直接攔腰將她抱起，然後放到了水池子邊。
水池子邊上有一圈圍欄，用紅磚頭圍砌起來。
蘇薇被放上去後跟陸壤面對面了。
男人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她的面頰上。
蘇薇下意識伸手摸了摸。
然後蹭到一點灰。
蘇薇：……哦，原來是臟了，她還以為……蘇薇使勁咽了咽口水，一擡頭，正看到陸壤脖頸間戴著的項圈。
黑色的皮質項圈下面連結著鏈條，此刻正安穩地垂落下來。
項圈抵著男人的喉結，陸壤吞咽的時候，蘇薇能清晰的看到上下滾動的喉結輪廓。
因此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她的手指已經戳了上去。
蘇薇：？？？說好的哨兵對向導欲罷不能，癲狂成魔呢？怎麽現在反而是她變成癲婆了？
快點說點什麽，緩解一下氣氛。
“你這個東西，我怎麽沒有？”
蠢貨，她當然沒有男性的生理構造了！
下一刻，蘇薇的脖子被人捏住了。
陸壤用兩根手指，捏住了她的脖子前面，位置跟被她戳到的喉結差不多。
蘇薇擡頭，看到還掛在半空之中雄鷹一般的秘書。
她社恐，給她的骨灰抹到內墻上，不要放外墻，嗚嗚嗚……
男人屈起手指，改捏為刮。
“嗯，是沒有。”
就這樣？
不是要把她脖子擰斷？
“下來吧。”
蘇薇的小心臟“砰砰砰”亂跳。
“你說公主請下來。”
陸壤偏頭，朝她看一眼。
好嘛好嘛，她自己下來。
“公主，請下來。”
男人伸出右手，骨節分明，修長白皙，仔細看的話，還能發現上面因為長久的體力勞動，所以磨損出來的繭。
可即使如此，也不耽誤這只手漂亮到能用來當建模。
蘇薇怔怔擡頭，跟陸壤對視。
男人幽暗深邃的瞳孔內印出她的臉，女孩雙眸惶然懵懂。
蘇薇伸出手，搭住陸壤的手。
男人沒怎麽使勁，就將她帶了下來。
雙腳落地，蘇薇的心裏卻依舊帶著一股不真實感。
就好像她不是結結實實地踩在地上，而是飄在半空中。
達咩達咩達咩！請公主停止你的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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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邊的打鬥已經從包廂挪移到了外面。
陸壤趁機帶著蘇薇往裏去。
這個時候，秘書派上用場了。
怪不得陸壤沒直接把人攮死。
利用秘書的指紋和瞳膜開啟研究室的大門後，陸壤堂而皇之的帶著蘇薇進去了。
因為隔音太好，所以研究員們還在努力工作，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。
直到他們看到滿身是血的秘書被攮到了墻上，變成了外墻。
蘇薇決定還是不做內墻了，不然跟別人臉貼臉的還是有點惡心。
這個研究室已經很大了，可陸壤的目標卻好像不是這裏。
他走到一處空曠的墻壁邊，伸手敲了敲，然後隨意的朝某個研究員一勾手指頭。
這個研究員就被精神力線推到了他面前。
“打開。”陸壤道。
研究員顯然是被陸壤震撼到了，二話不說就直接打開了隔著一道墻的另外一個研究室。
這個研究室裏面只放著一臺機器。
一臺讓蘇薇感覺到熟悉的儀器。
精神體剝離器？
夏鳶傑的東西？怎麽會在這裏？
“成功了嗎？”陸壤的手指撫過這臺機器，輕敲了敲。
機器發出低沈的悶響。
陸壤身後的研究員哆哆嗦嗦道：“實驗九十八次，成功了兩次。”
“成功的人是誰？”
“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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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，夏流跟黑老大打的差不多了。
因為夏流的等級不及黑老大，所以被揍得沒有了人樣。
黑老大踩著夏流的脖子，低頭俯視他，“我一開始說讓你賣的時候，你就應該聽話。不聽話的狗，是會被主人拋棄的。”
夏流的雙眸流出血淚，他使勁伸手拽著黑老大的褲腳，滿眼的不甘心。
巨大的灰狼倒在夏流身邊，被咬斷了脖子，沒有了聲息。
尹靜活動了一下身體，身後的獵豹驟然出現。
黑老大擰眉，一腳踢開夏流，轉身跟尹靜對上。
雖然尹靜的等級不如黑老大，但因為夏流已經消磨了黑老大很多精神力，所以她還是有幾分勝算的。
對上比自己強的對手，尹靜內心並沒有恐懼，反而滿是興奮。
她大概知道自己的體質了。
被打的越狠，升級越快。
越級對抗對於哨兵來說是很危險的一種行為。
雖然黑老大已經被夏流消耗掉了大部分能量，但尹靜還是應付的有些吃力，不過幸好，目前她占據上風。
獵豹一口咬住了猞猁的脖頸，任憑猞猁如何掙紮都不肯放松。
黑老大的體力看起來已經到達極限。
畢竟是人，怎麽可能不累，就連他的精神體猞猁都沒一開始靈活了。
尹靜臉上露出笑，可下一刻，她的精神體卻驟然被另外一頭猞猁撞飛。
兩只……猞猁？
是的，沒錯，兩只一模一樣的猞猁，這是怎麽回事？
華霽一把抱住被精神力沖擊到的尹靜，兩人被狠狠地砸到了墻壁上。
“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“沒事。”
尹靜努力將身體撐起來，“兩只，是兩只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華霽的面色也變得極其凝重。
這兩只雖然都是猞猁，但體型和相貌卻有不一樣的差別。
一只大點，一只小點。
一個哨兵居然能有兩個精神體。
尹靜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哨兵。
怪不得，怪不得這個人能坐穩黑老大的位置。
小點的那個猞猁剛才被尹靜的獵豹咬穿了喉嚨，現在正低吼著躲到了那只更大一點的猞猁身後。
不過黑老大明顯沒有戀戰的意思。
他轉身就要離開。
如果有向導幫助的話，哨兵的精神體能得到很快恢覆。
不趁著現在將黑老大鏟除，等他找到向導恢覆能量，就更加難對付了。
尹靜一把推開華霽上前，獵豹嘶吼一聲攔住黑老大。
兩只猞猁跟獵豹對上。
獵豹被包圍。
“我好心留你們一條命，你們偏要過來送死。”
黑老大的臉上露出怒色。
顯然，他不願意跟尹靜拼到魚死網破。
黑老大還惦記著他籠子裏的那個ss+++向導。
只要稍微治療一下，他就能立刻恢覆如初。
像這樣弱小的ss++級別的哨兵，他一伸手就能捏死。
他還沒嘗過那個向導的滋味。
黑老大有個習慣，好東西要留到最後慢慢享用。
可是眼前這個女人，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。
你明明覺得她就應該帶著她那該死的獵豹死了，可她偏偏又站了起來。
難道是因為那個向導嗎？
黑老大將視線投向站在旁邊的華霽，原本還圍著獵豹撕咬的其中一只猞猁突然朝華霽沖了過去。
華霽下意識後退，後背靠到墻壁上。
粉色兔子跳起來，被猞猁撞飛。
“小霽！”
尹靜嘶吼出聲。
下一刻，尹靜的獵豹背後陡然爆發出一雙白色羽翼，如天使翅膀一般。
以極快的速度飛躍而起，攔住了那只猞猁，然後下一刻，叼著猞猁的脖子，直接將它叼到了半空中。
巨大的猞猁四腳掙紮，眼看自己被叼得越來越高，喉嚨裏發出悲鳴聲。
獵豹突然松嘴，猞猁從天上掉下來，重重地砸在水池子裏。
哨兵跟精神體相連。
黑老大只感覺五臟六腑被震碎了一般，鼻腔內還有被水湧入的嗆窒感。
幸好，他還有另外一只猞猁。
可還不等他發力，尹靜的獵豹已經飛至那只猞猁面前。
這只猞猁下意識後退，直到退無可退後，被尹靜的獵豹直撲過去，一頓撕咬之後，沒了聲息。
一片廢墟狼藉之下，尹靜力竭地跪倒在地，一旁的華霽沖過來抱住她。
“姐，姐！”
尹靜說不出話來，這次的升級也算是她的強制升級。
因為看到華霽陷入危險，所以她調動了全身的精神力，勉強完成了升級，耗費掉大部分能量，如今身體虛弱至極，身後的精神力線紛紛斷裂，就像是一個筋脈盡斷的廢人。
尹靜張嘴想說話，安慰華霽說自己沒事，可一開口，就吐出來一口血。
鮮血噴灑在華霽臉上，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流。
華霽扶著尹靜的腦袋，使勁握著她的手，渾身都在顫抖。
他抱著她，心底裏湧出一股可能會失去尹靜的恐慌感來。
“姐，抱歉。”
華霽伸手，扶住尹靜的頭，顫抖著吻上她的唇。
鮮血的味道彌漫開來，帶著一股鐵銹味。
華霽的手托著尹靜，女人似有所感的想將他推開。
華霽握住她的手腕，反鉗制到身後。
尹靜被迫仰頭，承受華霽的疏導。
越親密的疏導，哨兵恢覆的越快。
唾液相交，肌膚相親。
如此親密，如此密不可分，完全打破了尹靜給自己跟華霽劃分的界限。
“姐，只是治療。”
華霽攥著尹靜的手腕，輕輕移開自己的唇。
他蒼白的唇瓣上沾了屬於尹靜的血。
“我的舌釘，會疼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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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壤坐在屬於黑老大的位置上，身上穿著黑色西裝，腳上是一雙被擦得十分幹凈的黑色皮鞋，還是紅底的高級貨。
陸壤當然不會穿別人穿過的皮鞋了，這個是他從黑老大的衣櫃裏找到的新皮鞋，西裝也是新的。
畢竟是黑老大，新衣服和新鞋子都是一櫃一櫃的。
因為黑老大很神秘，所以只有秘書知道他長什麽樣子。
現在，秘書死了，誰也不知道黑老大是誰。
黑市開市在即，聽說到時候各種重要的客人都會過來。
剛剛在研究室替蘇薇測試完等級的陸壤看到她始終停留在ss+++上面的等級，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頭。
“過來坐。”
蘇薇走到陸壤身邊，左右看看，最後蹬著小短腿想坐到辦公桌上，被陸壤一把攬著細腰放到了自己腿上。
蘇薇：……呃，這個就是，不是她自己要坐的。
你的皮帶硌到我了。
外面有人敲門，畢恭畢敬，“老大，茶館被人毀了，秘書他……死了。”
“那就埋了吧。”陸壤聲音低啞，語調自然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這裏的黑老大。
不過在蘇薇看來，陸壤的氣場比那位黑老大強了不止一星半點。
黑老大給人感覺就是很變態。
猥瑣又變態。
而陸壤給人的感覺則是很大魔王。
強大又魔王。
外面的人應聲，將秘書帶出去埋了。
聽說這位黑老大也換了好幾個秘書了，怪不得手底下的人這麽淡定。
那個人埋完秘書之後回來報告。
陸壤依舊攬著手裏的蘇薇，他從抽屜裏找到了一張面具。
如果沒猜錯的話，這個黑老大平時不得不見人的時候，應該都是戴著面具的。
這就是傳說中的做了虧心事，就怕鬼敲門嗎？
面具很簡單，是一張白底面具，上面只露出兩個眼睛洞。
天吶，誰能忍住看到洞不戳一戳啊！
“進來。”陸壤一把按住蘇薇按捺不住的手。
那個人進來了，低著頭，不敢擡起來。
進來的人是個哨兵，之前就聽說黑老大手底下有很多厲害的高手，沒想到區區一埋屍人也是一個ss++級別的哨兵。
“黑市什麽時候開？”
陸壤將戴著面頰的臉擱到蘇薇的肩膀上。
男人的下顎線很鋒利，不是那種故意的鋒利，而是天生的鋒利。
蘇薇都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他的下顎硌疼了。
“七天之後。”
“客人名單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
那人急匆匆奔出去，一分鐘後急匆匆回來，遞過名單的時候不小心擡頭，看到了坐在陸壤腿上的蘇薇。
因為屋子裏很暖和，所以蘇薇身上的軍大衣已經脫下來了。
她穿著杏色的毛衣，奶呼呼的顏色，顯得整個人都很柔軟。
她周圍飄散的精神力線無意識拂過面前哨兵的精神力線，哨兵的眼神立刻開始變得不太對勁。
陸壤瞇眼，“滾出去。”
哨兵連滾帶爬的出去了。
陸壤攬著蘇薇，翻開手裏的菜單，不是，名單，將她的手按了上去。
“點一個。”
開始了，閻王點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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